三叔是拒绝了？”
“或者那便是两败俱伤。”
王安石变法很多都是颇为激进的，但问题是矫枉必须过正。
曹佾说完之后即再也没有聊过政事了。
章直看了蔡确心想，自那日章越辞翰林学士后，蔡确生了气便是不上门了。
这个时候若章越助韩绛捅王安石一刀，既对自己前程大有好处，还能一泄心头之恨，这样报复的快感想想就舒爽。
蔡确道：“安中所言不错。”
章直心道：“司马学士，曹国舅支持韩相公，心底未必没有存着他能与王安石斗起来的意思，若韩相公与三叔能取王相公而代之，你们的政见比王相公温和，在天子铁了心要变法的前提，也算勉强可以接受。”
不过自唐坰弹劾王安石后，蔡确又上门来，还曾旁敲侧击问章直，怀疑唐坰弹劾王安石是不是韩绛，文彦博还是章越他们指使的。
章越点了点头道：“其实身在洛阳的司马学士也早看到了这一点。”
章越摇头道：“尚未。”
章直问道：“那么三叔可答允了国舅爷？”
章越的意思是说董仲舒在春秋繁露的原意里说矫枉一定要过正，这是对的。
章越突然话锋一转：“然而……矫枉过正，此词咋看是矫正之事过犹不及，但其实不然，矫枉过正之词出自春秋露繁，孔子作春秋以微言大义责之，是因世人多不知为恶，故而连篇书之，以矫往世而正之。矫者不过其正，则不能直之！”
正在这时候，有人禀道：“王府派人上门请老爷上门一趟！”
章越对章直道：“曹国舅其实是意试探韩子华与我有无取代王介甫之意？”
“度之他如何想的？”
章越失笑道：“阿溪啊，求其中就能得其中吗？”
章直在外等候，这时候蔡确，黄履二人又一起来到章府。
蔡确摆手道：“这时候说好话未必是反对。咱们需好好谋划！”
章直心想此事还是要章越定夺，哪里能让黄履和蔡确主张？
章直道：“我去问三叔的意思。”
章直大喜司马光，两宫太后都这么赏识章越，更不用说皇帝的赏识。
章直隐约听说过，韩绛有在王安石顶不住后，自己再出面收拾残局的想法。
黄履道：“我记得当初韩相公在宣抚陕西时，便是因免四五等户助役钱之事与王相公失和的。”
蔡确道：“不错，还有一事昨日庙堂上庭议，官家提及了免去浙江五等户助役钱之事。”
章直道：“三叔，以如今国势必须下几贴猛药，然后才能以温和的药来补之。但猛药必然伤身。三叔的意思，是不是虽不赞同王介甫变法的手段，但此事必须他来为之？”
章直不免难以揣测章越的想法，他居然既不接受曹佾的拉拢，但也不拒绝，到底是什么用意。
对方道：“来人坐下后茶也不喝，一直催我说要见老爷一面，看起来甚是焦急。”
众人心想，王安石为了让王韶上位，罢了章越的经略使的官职，虽给了翰林学士的职位补偿，但这是章越当初想要的吗？
黄履击掌道：“正该如此，我这便去回了。”
“慢着！”蔡确出声了。
黄履不满道：“持正伱又有什么话说？”
蔡确则走到下人吩咐道：“你将此人留下故意饿他一顿，等国舅爷出门时，再安排他出府！要让他们碰到一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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