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在于百姓手中没钱,只要能在陕西行以以工代赈,兼之兴以水利,便可解钱荒之事。”
“安石对曰,既有折二钱,折三钱,再作交子,则弊太多。当改以盐钞。”
“王安石道,终是妨碍盐钞,盐钞出少了,朝廷少了课利,出多了便是抵交子之用。”
章越言下之意,当年我拜端明殿学士时,你官位还不如我呢,论资历你就是这个(比小拇指)。
“吕惠卿对曰,只消朝廷能尽出纳交子,民间自信之,自不消作本。”
政治斗争失败的那个人,无论执政的政策好坏都被完全否定,至于胜利的那方无论对错都得到了完全承认。
吴充,王珪则是轻易不出言,今日他们也是坐在椅上。
在执政之事上,章越经常觉得有时候吕惠卿比王安石更开明,政见与自己颇为相合。
所以王安石显得没什么精神。
王安石对元绛的言语,完全是不表态。
元绛初入二府,资历自比不过章越,实政经历也很欠缺,他干了三司使还没一个月,结果就失火被罢了。
章越道:“要解决钱荒之事,首先发钱,便是增铸钱钞,之前朝廷添了两百万贯交子至陕西。”
比如美元曾经实行过金本位,盐钞则是类似于‘盐本位’,交子则是‘钱本位’。
元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,尽是在天子面前批评吕惠卿,捧王安石的。
“但此举并不济事!”
元绛不知官家的心底的意思,但他今日第一次在官家面前陈词,章越既站出来反对,着实不太给他的面子。
只见元绛继续道:“先前吕惠卿为参政刚愎自用,多不与王安石商量,之前陕西缺粮,便做主以交子收之。王安石却道,当增以盐钞收之,增发交子怕是妨了盐钞。”
章越听了一半,却看见官家脸色有些不自然。元绛不知道,交子是钱对,盐钞是盐对,两不相妨是吕惠卿援引官家的言语。更不知道交子之事是章越与吕惠卿的默契。
章越道:“当然还有一法?”
元绛与章越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。
章越道:“那就是废市易司!”
至于刚刚病愈的王安石坐在椅上,脸色有些苍白,罢黜吕惠卿之事,亦消耗了他不少气力和精力。
元绛问道:“那你说如今陕西钱荒如何解?”
比如盐钞之事,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,吕惠卿走后,王安石便大量发行盐钞,结果有一年解盐盐池被淹,导致无法出盐,最后导致无数人拿着盐钞却无法兑盐,简直是欲哭无泪。
而交子本来就是钱,完全可以采用交引所设计的浮动汇率,无论贬值还是增值问题都不会太大。
吴充始终在听,而王珪似听得很认真,其实偷偷地在出神。
王安石看不到这一点,而吕惠卿看到了。
元绛道:“废了市易司,便能解钱荒?”
“能,正所谓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,受大者不得取小,市易司就是与民争利之举,只要废之,百姓自是有钱。”
听到国不与民争利四个字,王安石忍不住色变,这可是司马光的说法,如今又在朝堂上听章越提及了。
朝堂上吴充听了不由皱眉,这吕惠卿刚罢相,章越便在政见之事上与王安石起了矛盾,这真是令人不省心啊。
王珪则感叹心想,这还没消停几天,怕是又没有安生日子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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