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八十九章殊途_雁南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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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舒达敛了笑,转头沉声道:“扒了,抽五十鞭。”

  他变脸之迅疾让人猝不及防。卫兵怔了怔,随即掣住程靖寒,自上而下一把扯下他衣袍。

  雁儿抿唇,心跳骤快。混迹在巫人中的阿坚亦是揪心不已。

  卫兵牢牢按住他裸露的肩头,双膝磕地时,他蹙了蹙眉,一言不发。

  马鞭尖啸划过青空,清脆地击在他脊背。鞭稍离开皮肉,留下一道艳色红棱,在秋光下,他精瘦的背脊上分外清晰。

  极有韧性的马鞭吐着舌信,在他胴体上勾勒数根线条。

  背脊不比臀股,一击不慎,瘫痪乃至丧命都有可能。舒达未有明说是否要留他一命,但执刑的卫兵人精似的,揣摩可汗有意留他性命,于是落鞭时刻意收了力,避开致命打击点。

  而舒达自若的神情也证实卫兵的推测不假。

  饶是如此,疼痛仍是难耐。纵横交错的背似泼翻的朱砂于宣纸上渐次晕染。鞭子迭加在他高肿的鞭痕上,肌肤破裂,自下一鞭的落点滋出血珠。

  屈辱、卑微、不忿。道道凌厉鞭风损其皮肉,伤其筋骨,最后教人屈于疼痛,任心智尽噬。马鞭原是用来驯马的,自然也用于驯服奴隶。

  他额头沁汗,紧咬双唇,双手支在砖红毡毯上。

  带着面具的阿坚挣红了眼眸,若非同行之人暗自牵住衣袖,他怕不是要立时冲出护住殿下。

  眼见日头西斜,暖煦的光将周遭罩上朦胧霞色。遥望高台,丝缕残肉挂在森森白骨上,赭红的血泼洒祭台,人已没了动静。

  这边厢,行刑还在继续,鞭痕肆虐的背上已禁不起更多,于是卫兵便将马鞭挥向他紧实的臀。只见他臀肉收缩,整个人猛地一抖。好容易稳住的身体在下鞭击落时俄然伏地。

  太疼了。他几近溢出眼泪。这一鞭打在他两股间,鞭尾擦过包覆的囊袋,竟连呼吸都滞涩了。而支撑他身体重量的手掌早已磨红一片。

  舒达不紧不慢地端起酒盏,呷了一口。宝音眼中略过不忍,继而恢复如常。

  最后一鞭落下时,如蚕茧爆裂,细小的血珠四散飞溅。雁儿清楚地瞧见那棕色鞭稍染上血色,湿漉漉地吐着血滴。

  他自嘲地笑了,汗滴到毡毯上,洇成深色。

  棕灰革靴停在他脸侧,舒达俯视皮开肉绽的他,血缓缓而流。他背手挺胸,眯眼瞭望那轮西斜的红日。

  “把他绑起来,吊在那。”他手指那雕纹石柱顶端,阴测测的眼神教人胆寒,“传话给林统领,是要殿下的命还是江北军。”

  卫兵唯唯地去了。

  “我倒要看看林统领有没有叁皇子你这么沉得住气……”程靖寒双手被捆,沉沉眼帘抬起,瞥见他阴沉而自得的神情。

  马蹄声促促,听得动静的杜放转头回望,斜阳下他先是看到一只脑袋,继而是一男子被吊起。

  郎君!他露出罕有的冷峻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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