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从朝日峰回来。”叶沉鱼一面收刀入鞘，一面回答道，“见到他和小七了。”

　　“那你知道，”温扬抬眸，仿若有无数情绪在他眼中涌动，“四师弟他们……”

　　他声音很低，但叶沉鱼听得很清楚。她停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听小七说了，我正要去看看。”

　　“他们在后山。”温扬说，“能带回来的人，我把他们全都带回来了。”

　　能带回来的人……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让人不想去细想。

　　叶沉鱼望了望后山的方向，转头发现四周的刀宗弟子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他们。练武场是刀宗弟子打擂以及教学的地方，他们在这儿光站着的确不合适。

　　“要再打一场吗？”叶沉鱼问，“我可以打慢一点。”

　　“不用了。”温扬笑起来，“已经到了我来指点师弟师妹们的时候了。”

　　说着，他招手让下一个弟子上台。叶沉鱼跳下擂台，往门口的位置走去。在走到练武场的门口时，她听见在一片呼喊声中极轻的一句：

　　“打再多次，不行还是不行。”

　　叶沉鱼闻声回头，而温扬已经在认真指点下一个弟子了。擂台上身形交错，刀光如雪，一如当初她站在练武场之上。

　　有什么东西改变了，又仿佛没有改变。

　　叶沉鱼出了练武场，往后山的方向走去。天衡山是一座连绵的山脉，刀宗弟子口中的后山一般指的是主峰后面。

　　要去后山就要穿过主峰的所有建筑，叶沉鱼走到一半，听见清亮又略显严厉的讲课声。

　　叶沉鱼转了个弯儿，看见了左手边的典籍堂。纱纸糊成的门半开着，露出里面身着青衫的婉玉。她手中拿着一本修仙世家常用来给家中孩童启蒙的《文经》，细细讲解着。

　　典籍堂是给新入门的弟子讲解入门知识和普及修仙常识的，偶尔会给家境实在贫寒的弟子识字解义，也就是讲讲《文经》。叶沉鱼读的第一本书，也是这本《文经》。

　　【这本书我学了四个月才读完。】叶沉鱼眼底映着雪白的书页，刚到刀宗的时候她一字不识，而且毫无常识。凌意远花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，将整本《文经》拆开揉碎了讲给她听，直到她会书写上面的每一个字。

　　系统没有搭茬，即便它只是个程序，也不认为这是个开口的好时机。

　　叶沉鱼也没有等它回话的意思，转身离开了典籍堂。绕开典籍堂，她顺着堆砌平整的大道走上通往后山的小路，来到了温扬口中的后山。

　　新旧的坟冢铺满了后山，形状各异的刀刃插在坟冢前，与它们的主人一同安眠，隐隐散发着刀意与杀气。明显新建的坟冢在最外围，叶沉鱼在看清楚坟冢前看的名字之前，先看到那把刻着族纹的长刀。

　　刀身犹带着血痕，静静地埋在主人的墓前。而其他人的坟冢在左右依次排开，有的坟前只剩半截断刃，有些干脆空荡荡地立在那里。

　　叶沉鱼站在凌意远的坟前，有些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。

　　已修，我加了字数，不过已经购买过的不会再收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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