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匆匆擦了擦嘴边的口水，身子当即坐直了几分，阖起眸子，一板一眼地默念起了口诀。
帝烨凌冷冷地收回了视线。
打瞌睡便罢了，居然还流口水，她到底梦到了什么？
想到她方才狼狈的样子，男人的唇角，不自觉地多了一道淡淡的弧度。
妆模作样了好一会儿，慕容九清才偷偷地睁开眼睛。
亭子里，空荡荡的。
不知何时，帝烨凌已经走了。
慕容九清松了口气。
都说严师出高徒，可她这个师傅，严厉是必须的，可她这个徒弟，却压根不开窍。
这让慕容九清很郁闷。
她向来自诩算得上有点儿小聪明，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，这脑子怎么就不灵了呢？
……
“哎呀，圣女不必沮丧，毕竟是沧元神术，定然是深之又深，玄而又玄，一时想不明白，也是正常的！”
金陵城，春花江旁太白楼。
慕容九清因为神术的事，心情不佳，南宫翎便请她来城里喝酒，且作消遣。
此刻正是华灯初上，慕容九清单手撑颌，望着楼下街市的繁华，似乎有些兴致不高。
“五日了。”她幽幽地道。
南宫翎提壶斟酒，一边道：“才三五日而已嘛，难道，神尊大人为此责骂你了？”
“那倒是没有。”她答道。
帝烨凌的确没有责骂她，不仅如此，甚至提都没提。
可越是这样，慕容九清就越发的不安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这几日，她总觉得帝烨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，很是复杂。
她看不出那眼神里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，可直觉告诉她，帝烨凌似乎开始对她感到很失望。
毕竟，一个入门的口诀参悟了五天都还参不透，而帝烨凌又是相当严苛的一个人，嘴上不说，没准心里已经后悔收她这个徒弟了也说不定呢。
“那不就得了，既然神尊大人没有责骂你，还担心什么呢？”
说着，南宫翎将斟满酒的杯盏奉到她手边：“来，圣女，难得偷偷跑出来一趟，今夜，就让我们把伤脑筋的事抛诸脑后，一醉方休！”
慕容九清收回视线，静静地看着眼前那杯酒。
酒面里，倒映着天上的夜空和明月。
罢了。
正如南宫翎所说，难得下山进城一趟，什么狗屁神术，全都忘了他喵的！
她端起酒盏，仰头，一饮而尽！
一股辛辣的滋味，从喉咙一直流淌到胃里，所经之处，一片火辣。
“圣女真是好酒量，来，在下再陪圣女饮一杯！”
又是一杯下肚。
慕容九清摸了摸自己的脸，一片滚烫。
但，难得一次肆意纵酒，爽快酣畅是必须的！
到底是南宫翎，极是会享受，中途，还叫了一个卖艺女子在桌旁弹奏小曲儿。
“来，给我们圣女大人，弹一曲阳春白雪！”南宫翎醉醺醺地道。
“是。”
女子调好了琵琶弦，刚一弹奏，却被微醺的慕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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